1950年冬,在“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雄壮军歌声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奔赴朝鲜战场,揭开抗美援朝战争序幕。不过,在组建志愿军并入朝作战之前,中央曾对是否参战以及谁来担任指挥等问题有过讨论。
对于是否参战的问题,部分人认为,新中国才刚成立不久,不宜与美国开战,况且美国军队在装备上有巨大优势,恐怕没有必胜的把握:毛主席则认为必须主动出击,争取战略主动权,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如被美帝国主义的嚣张气焰所吓倒,消极避战,敌人将步步紧逼,即使要安心建设也不可能,最后,毛主席力排众议,敲定了出兵朝鲜的决定。
在决定了出兵朝鲜以后,接下来就要组建入朝作战的军队,其中,主帅的确定尤其重要。今天我们知道,彭德怀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总司令员,不过,当时彭德怀并不是担任志愿军总司令的唯一人选,当年在决定志愿军主帅时,还曾发生过一些小小的波折。担任志愿军的主帅,必须具备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虽然当时解放军中将星云集,但是真正符合上述条件的人却不多。
一、初定人选因故未能挂帅
在解放军的诸多将领中,粟裕是一个可以担当志愿军司令员的人选。解放战争初期,粟裕在苏中战场上出奇制胜,“七战七捷”的传奇经历充分证明了他的杰出军事才能,同时,他还指挥过三大战役中的淮海战役,具备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中央有意让粟裕担任志愿军主帅有迹可循,按照中央军委的原定计划,粟裕本应负责指挥1950年发动的攻台战役,但随着美国对朝鲜战争的介入,局势起了新变化。1950年7月10日,中央军委中央军委作出《关于保卫东北边防的决定》,决定成立东北边防军,以粟裕为东北边防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
同时,《决定》还任命萧劲光出任东北边防军副司令,萧既是四野的老首长,又与粟裕关系良好,作为粟裕的副手颇为称职。另一方面,成立东北边防军的目的即在于保卫东北边防,并在必要时支援朝鲜人民军作战,实际上,无论是攻台战役总指挥还是东北边防军司令员,都需要面对美军的巨大装备优势,其主帅必须具备极高的指挥能力和极大的勇气,将此项任务托付给粟裕,这也体现了中央对粟裕能力的充分肯定。
不过,由于在革命战争期间曾经多次负伤,加上工作繁重,粟裕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好,时常有头疼的症状。1950年7月14日,粟裕病势加重,甚至连左右环视都有困难,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于是申请到青岛休养并得到批准,到8月上旬,其病势仍然未见好转,并向毛泽东如实报告了病情。当时由于朝鲜人民军取得优势,已将敌方压制在南朝鲜的狭小地域之内,因此暂不急于出兵朝鲜,遂批准粟裕继续养病,此后直至10月志愿军出兵朝鲜时,粟裕始终在养病,最后遗憾的与志愿军司令员之职失之交臂。
在粟裕之外,林也曾是中央考虑的主帅人选,他指挥了解放战争三大战役中的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指挥大军团作战的经验颇为丰富。同时,入朝作战第一梯队的东北边防军主要由原四野第13兵团(下辖第38军、39军、40军),四野第42军,炮兵第1师、炮兵第2师、炮兵第8师等部队构成,林作为四野的老首长,若由其出任志愿军司令员,对老部队的指挥调度也更加得心应手。不过,林也并未出任志愿军司令员一职,原因其一是身体有病,其二林本人并不赞成出兵朝鲜,且在志愿军入朝之际并不在国内,且此后也一直在苏联疗养,无法出任志愿军司令员一职。
二、陈毅主动请缨
到1950年10月时,朝鲜局面急转直下,“联合国军”兵峰直指鸭绿江,出兵朝鲜已成为迫在眉睫的任务。但是,林与粟二人都因故不能出征,中央一时面临无将可用的局面,从后来彭总挂帅的情况看,其可谓是临危受命,从接受命令到入朝不过半个月时间,而且也对美国的海空军优势也是顾虑重重,因此,由谁指挥入朝作战的几十万大军一时成为了一大问题。
此时,担任上海市长的陈毅主动表示:“我如今虽担负地方工作,但只要前线需要,一声令下,我马上可以穿上军装去朝鲜作战”。陈毅是粟裕的老战友,二人长时间共事,在粟不能出战的情况下,陈毅有意为自己的这个老战友“站一班岗”。
当然,中央让彭德怀而非陈毅担任志愿军司令员的决定是明智的,陈毅虽然也是能征惯战的优秀指挥员,但在指挥大兵团作战方面略显经验不足,相较于彭老总,陈毅更适合于开展政治工作,由其主持上海的地方工作更能发挥他的才能。
一方面,陈毅在新中国成立后担任上海市长,上海作为中国近代开埠最早的城市之一,其工商业发达,经济地位十分重要。可以说,上海市长必须由懂得管理经济的重要领导人来担任。
此外,上海的工作本身具有独特性,作为民国时期四大家族的老巢,上海遗留了很多资本家和许多资本主义工商业企业,其中不少有历史遗留问题,可以说是霓虹灯下暗流涌动。在新中国诞生之初,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虽然能指挥朝鲜战争几十万大家的人选一时难以确定,但国家更加需要能够管理政治和改善经济的人才。
就此而言,由既懂得处理政治问题又杀伐果断的陈毅来处理上海的各项事务也是当仁不让的。陈毅肩负着这个沉重的担子,上海的工作一刻也离不得他,这是不能调离其带兵入朝的第一个理由。
另一方面,在军事上,陈毅比之彭总,还略逊一筹。陈毅在解放战争中虽是华东野战军的最高指挥员,但主要负责政治工作,实际上,无论是谁和粟裕这样的天才将领共事很难在军事方面更有建树,因此二人一直是分工明确的。
而且,由于新编的东北边防军亦即后来的志愿军第一梯队大多是原四野的部队,陈毅对于该部队并不熟悉,在战争中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乃是兵家大忌。相比之下,彭总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在解放战争期间多有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绩,可谓是胆大心细的大将之才。
另一方面,曾经担任八路军副总指挥的彭德怀在军中威望极高,全军上下对于彭老总也是十分爱戴,不存在指挥上的问题。此外,彭总的身体也比较健康,不存在粟、林的问题,足以胜任志愿军司令员之职务。
陈毅回到上海后,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一方面抓紧督查整肃江防、海防,不给美、蒋军队以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动员、整编驻守上海周边的第9军团为志愿军第二梯队,1950年11月,第9兵团秘密入朝,在长津湖地区包围美国陆军第10军,经过17天的残酷战斗,重创敌军,迫使敌军全面撤出北朝鲜,取得了傲人的战绩。
此外,陈毅还积极动员上海人民为抗美援朝出钱出力,仅1951年6月一个月,上海人民即为前线捐献飞机270架,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贡献了一份力量。
三、结语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如今,我们虽已经远离了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但是国际局势暗流涌动,抗美援朝之精神及其历史经验在今天仍然是我们宝贵的财富。
一方面,我们要有直面敌人、战胜敌人的勇气和信心,抗美援朝精神乃是标志着中国人民不畏强权、敢于斗争的一面旗帜,时刻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先辈们艰苦奋斗的精神;在当时的条件下,中国人民依然敢于同力量悬殊的敌人展开斗争并最终取得了伟大的胜利,今天我们就更应该相信自己有能力战胜敌人。
另一方面,我们在战略上轻视敌人的同时必须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同敌人斗争时要讲究方式方法,特别是在综合国力竞争成为国际竞争主要形式的今天,更要有统筹全局的视野和战略,在宏观战略下,全体人民各尽其能,必将粉碎敌人的阴谋,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